第二百九十四章寂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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豆兒離開了，但是蘇清山依舊還站在路邊那棵枝葉雕零的老樹下不動。
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，桃花輕嘆一口氣，擡腳往蘇清山那邊走去。
察覺到桃花的動作，蘇清山竟然身軀大顫了一下，不由得往後微退一步，似乎想要逃開的樣子。
但終究他還是沒逃，站在原地神情覆雜地看著那個小人兒慢慢地、慢慢地走到自己面前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雙目貪婪地描摹著桃花的秀發、眼唇、臉頰。
就仿佛要將眼前的人兒深深地刻畫進自己的心中一般。
旁人都說，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。
可是莫名其妙納了柳如燕為妾，他卻並不開心，相反這些日子以來反而還覺得很煩惱。
這幾日蘇清河也回來了，卻很意外地沒有與他探討半點關於納妾的事情，這讓他心裏更煩悶了。
所以即使明天就是納妾的日子，他也依舊在店鋪裏逗留，直到店鋪都要打烊了他才不情不願地出了門去。
再之後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桃花家附近。
從站在這顆老樹下的方向望去，遠遠地他能看到桃花家的側門。
以往她如果要出門的話，通常都會從側門走。
想到這兒，蘇清山不由得自嘲地一笑：難道自己還在妄想能有再次偶遇她的機會嗎？
或許真的是上天的安排，此時真的讓他等到了那個小人兒。
她今日穿著有些許寬大的男式青布襖子，袖子和褲腿都稍微卷起了一些，露出細細白白的手腕，格外吸引他的目光。
看著心中的那個人兒向著自己一步步走來，不知為何蘇清山心中竟然有些悵然。
桃花在蘇清山跟前三步的位子停下了，沖他笑笑說道：“明日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了，怎麽還不回家？”
蘇清山露出一絲寂寥的淡笑，眼神依舊溫柔地看著桃花說道：“還早，出來走走。”
“哦。”
桃花應了一聲，兩人無話。
過了一會兒，蘇清山先打破了沈默：“不如，咱們走走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桃花也爽快地應了下來，兩人並肩走在行人不算很多的街上。
天完全黑了下來，路過的行人俱都行色匆匆，或許都是要趕回溫暖的家中。
“……不是我要納妾的。”
桃花一楞，轉過臉看著說話的人。
蘇清山沒有看她，清秀的側臉有種無可奈何的意味。
她一笑：“嗯，不是你想要的， 那你早幹嘛去了，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，明天就是柳家表妹進門的日子了。”
不知為何，她突然有點壞心地想要戳一戳蘇清山的痛處。
果然，蘇清山長嘆一聲，話語間的無奈愈發重了起來：“唉……的確也怪我當時亂了陣腳……”
亂了陣腳？
桃花眉頭一挑，心中不由得嗤笑一聲：男人所謂的亂了陣腳，那無非是對方用了色誘唄，不然還能如何自亂陣腳？
這柳如燕前世今生依舊還是那點手段，真是毫無長進。
仿佛察覺到身邊人兒散發出來的嘲諷意味，蘇清山連忙解釋道：“桃花，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麽……那天我只不過吃了燕兒表妹幫忙端來的宵夜，就……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，可是……”
蘇清山畢竟是個平日行事端方的人，此刻窘迫得面紅耳赤的，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的。
看他這模樣，桃花輕笑道：“好了，不管怎麽說，你既然決定納了她進門，那就好好的過日子吧，也別想太多了。”
“不！我……我一定要說……”蘇清山急急地抓住桃花的右手，漲紅著臉近似於低吼出聲：“我想要娶的是你！只有你……”
桃花略有些驚訝地擡目，恰好望入了蘇清山的眼眸深處。
眼前的男人雙目中頗有些血絲，唇周圍還有些青色的須根，想必這些日子是沒有休息好。
最難說出口的話已經脫口而出，蘇清山心中的緊張情緒緩解了不少，平覆了一下急劇跳動的心臟後，他繼續說道：“當初與你定了親事，我是很歡喜的……每日都很歡喜……後來我爹糊塗擅自去退了親，可是我在心中只承認你是我蘇清山未來的妻子，不知為何我只想與你在一起，不要有旁的人，不要什麽通房小妾，就你我二人便足矣……”
蘇清山這一席話讓桃花很是驚訝，瞪大一雙黑琉璃一般的眸子，呆呆地看著兀自說個不停的蘇清山。
蘇清山面上露出半是苦惱半是希翼的神情，緊了緊手中桃花的小手近乎於懇求一般地低聲說道：“我能不能……你願不願意嫁我……柳家表妹那件事真的不是我所願……”
一提到柳如燕，桃花方才有些感動的心情快速消散下去。
果然是男人，都喜歡妻妾成群二者兼得。
她的眸子冷了下來，將自己的右手從蘇清山略微有些發涼的手心中毫不猶豫地抽了出來，巧笑倩兮道：“你是想讓我與柳如燕做姐妹一同伺候你嗎？”
蘇清山心中一痛，垂下雙目焦急卻又無力地低喃道：“我……”
“可是你明天就要納妾了，就這樣了還想著要娶我嗎？”
桃花依舊不打算放過面前這個一臉痛苦神情的男人。
蘇清山面色一白：“我……”
本來還想說出更冷酷刻薄的話語，但是在接觸到蘇清山痛苦落寞的神情時，桃花頓了頓，一顆心必不可免地軟了下來。
她眼神一閃，嘆了一口氣：……算了吧，又何必與他多說那麽多呢？
於是她微微垂首思索了片刻後才擡眼與蘇清山說道：“其實我以前做過一個夢。”
蘇清山想不到桃花會突然與他說起夢來，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，但並沒有打斷她的話語。
桃花看他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，於是抿了抿唇繼續說了下去：“在夢裏，我與你成親了，還生了一對很可愛、活潑的兒女。再後來你納妾了，正是柳如燕。”
蘇清山眉頭不由得皺起，張口欲說些什麽，卻被桃花用眼神制止了：“清山，先聽我說完我的這個夢……柳如燕進門後，咱們可愛的女兒死了，兒子也離死不遠了，我也死了。那一切都是柳如燕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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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，桃花輕嘆一口氣，擡腳往蘇清山那邊走去。
察覺到桃花的動作，蘇清山竟然身軀大顫了一下，不由得往後微退一步，似乎想要逃開的樣子。
但終究他還是沒逃，站在原地神情覆雜地看著那個小人兒慢慢地、慢慢地走到自己面前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雙目貪婪地描摹著桃花的秀發、眼唇、臉頰。
就仿佛要將眼前的人兒深深地刻畫進自己的心中一般。
旁人都說，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。
可是莫名其妙納了柳如燕為妾，他卻並不開心，相反這些日子以來反而還覺得很煩惱。
這幾日蘇清河也回來了，卻很意外地沒有與他探討半點關於納妾的事情，這讓他心裏更煩悶了。
所以即使明天就是納妾的日子，他也依舊在店鋪裏逗留，直到店鋪都要打烊了他才不情不願地出了門去。
再之後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桃花家附近。
從站在這顆老樹下的方向望去，遠遠地他能看到桃花家的側門。
以往她如果要出門的話，通常都會從側門走。
想到這兒，蘇清山不由得自嘲地一笑：難道自己還在妄想能有再次偶遇她的機會嗎？
或許真的是上天的安排，此時真的讓他等到了那個小人兒。
她今日穿著有些許寬大的男式青布襖子，袖子和褲腿都稍微卷起了一些，露出細細白白的手腕，格外吸引他的目光。
看著心中的那個人兒向著自己一步步走來，不知為何蘇清山心中竟然有些悵然。
桃花在蘇清山跟前三步的位子停下了，沖他笑笑說道：“明日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了，怎麽還不回家？”
蘇清山露出一絲寂寥的淡笑，眼神依舊溫柔地看著桃花說道：“還早，出來走走。”
“哦。”
桃花應了一聲，兩人無話。
過了一會兒，蘇清山先打破了沈默：“不如，咱們走走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桃花也爽快地應了下來，兩人並肩走在行人不算很多的街上。
天完全黑了下來，路過的行人俱都行色匆匆，或許都是要趕回溫暖的家中。
“……不是我要納妾的。”
桃花一楞，轉過臉看著說話的人。
蘇清山沒有看她，清秀的側臉有種無可奈何的意味。
她一笑：“嗯，不是你想要的， 那你早幹嘛去了，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，明天就是柳家表妹進門的日子了。”
不知為何，她突然有點壞心地想要戳一戳蘇清山的痛處。
果然，蘇清山長嘆一聲，話語間的無奈愈發重了起來：“唉……的確也怪我當時亂了陣腳……”
亂了陣腳？
桃花眉頭一挑，心中不由得嗤笑一聲：男人所謂的亂了陣腳，那無非是對方用了色誘唄，不然還能如何自亂陣腳？
這柳如燕前世今生依舊還是那點手段，真是毫無長進。
仿佛察覺到身邊人兒散發出來的嘲諷意味，蘇清山連忙解釋道：“桃花，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麽……那天我只不過吃了燕兒表妹幫忙端來的宵夜，就……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，可是……”
蘇清山畢竟是個平日行事端方的人，此刻窘迫得面紅耳赤的，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的。
看他這模樣，桃花輕笑道：“好了，不管怎麽說，你既然決定納了她進門，那就好好的過日子吧，也別想太多了。”
“不！我……我一定要說……”蘇清山急急地抓住桃花的右手，漲紅著臉近似於低吼出聲：“我想要娶的是你！只有你……”
桃花略有些驚訝地擡目，恰好望入了蘇清山的眼眸深處。
眼前的男人雙目中頗有些血絲，唇周圍還有些青色的須根，想必這些日子是沒有休息好。
最難說出口的話已經脫口而出，蘇清山心中的緊張情緒緩解了不少，平覆了一下急劇跳動的心臟後，他繼續說道：“當初與你定了親事，我是很歡喜的……每日都很歡喜……後來我爹糊塗擅自去退了親，可是我在心中只承認你是我蘇清山未來的妻子，不知為何我只想與你在一起，不要有旁的人，不要什麽通房小妾，就你我二人便足矣……”
蘇清山這一席話讓桃花很是驚訝，瞪大一雙黑琉璃一般的眸子，呆呆地看著兀自說個不停的蘇清山。
蘇清山面上露出半是苦惱半是希翼的神情，緊了緊手中桃花的小手近乎於懇求一般地低聲說道：“我能不能……你願不願意嫁我……柳家表妹那件事真的不是我所願……”
一提到柳如燕，桃花方才有些感動的心情快速消散下去。
果然是男人，都喜歡妻妾成群二者兼得。
她的眸子冷了下來，將自己的右手從蘇清山略微有些發涼的手心中毫不猶豫地抽了出來，巧笑倩兮道：“你是想讓我與柳如燕做姐妹一同伺候你嗎？”
蘇清山心中一痛，垂下雙目焦急卻又無力地低喃道：“我……”
“可是你明天就要納妾了，就這樣了還想著要娶我嗎？”
桃花依舊不打算放過面前這個一臉痛苦神情的男人。
蘇清山面色一白：“我……”
本來還想說出更冷酷刻薄的話語，但是在接觸到蘇清山痛苦落寞的神情時，桃花頓了頓，一顆心必不可免地軟了下來。
她眼神一閃，嘆了一口氣：……算了吧，又何必與他多說那麽多呢？
於是她微微垂首思索了片刻後才擡眼與蘇清山說道：“其實我以前做過一個夢。”
蘇清山想不到桃花會突然與他說起夢來，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，但並沒有打斷她的話語。
桃花看他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，於是抿了抿唇繼續說了下去：“在夢裏，我與你成親了，還生了一對很可愛、活潑的兒女。再後來你納妾了，正是柳如燕。”
蘇清山眉頭不由得皺起，張口欲說些什麽，卻被桃花用眼神制止了：“清山，先聽我說完我的這個夢……柳如燕進門後，咱們可愛的女兒死了，兒子也離死不遠了，我也死了。那一切都是柳如燕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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